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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听雨》 by十世 ((摩耶人系列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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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6-07 00:34回复
    循例:介于摆渡大叔的不良抽惯,偶发文时可能会有少文缺段的情况发生...(亲表见怪偶又来唠叨)


    2楼2008-06-07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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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白衣人没有说话,仍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下。 
      赵小楼不通世事,还没反应过来有何不妥,突然眼前一花,只见数名黑衣人已手持利剑扑了过去。 
      霎时间白光黑影来回闪烁,乒乒乓乓,茶铺里充满了打斗之声。 
      赵小楼何曾见过如此场面,竟吓得呆呆坐在原位,一动不能动。直到看见一黑衣人长剑脱手,向他砸来,仍傻傻地看著。突然身后一紧,有人拉著他一咕噜趴在地上。 
      “少、少爷……” 
      阿福反应快,慌张地把少爷拉到桌子底下,嘴唇吓得直哆嗦。阿喜也面无人色地缩在一边。茶铺老板和小二早尖叫著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去了,一时间,小小的茶铺里除了那打斗中的几人,就只剩他们可怜的主仆三人。 
      “少爷,这、这里太危险,我们赶紧躲、躲出去……” 
      赵小楼忙呆呆地点头。可是他全无主意,这会已经吓过头了,也不知该往哪里躲。 
      “少爷,我们爬出去。”还是阿喜机灵,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躲在桌子底下,冲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少爷,我们跟著他。” 
      只见一店小二正像只老鼠似的匍匐著,哧溜哧溜往外爬。 
      也许受了这店小二迅速动作的刺激,阿喜一下子振作起来,拉著赵小楼和阿福,要跟在那小二后面爬出去。 
      可是赵小楼四肢俱软,动作笨拙,哪里爬得起来。阿喜和阿福没法,只能拽著他前行。 
      突然有个东西“啪嗒”一声落到地上,骨碌碌地滚到面前,赵小楼定睛一看,乖乖的隆地冬!竟是一截人的手臂,自肘而断,手中还握著一柄长剑,剑背反著磷光…… 
      赵小楼只觉脑袋一晕,眼前一片鲜红。不知是否他的幻觉,那断手的手指似乎还动了动。从断肘处还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白骨和赤红的血肉,甚至还连著血丝。 
      赵小楼吓得猛然大叫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前冲去。 
      “少爷!” 
      “少爷!” 
      阿喜和阿福齐齐惊叫。 
      原来那赵小楼被吓得失了神智,惊惧过度,不辨东西,竟反向著那白衣人打斗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白衣人独战数人,似乎游刃有余,顷刻间对手便只剩下两人,被他卷在剑气里不得脱身。忽然眼前一闪,青衣少年莽莽撞撞地闯了过来。 

      赵小楼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麽事。他听见阿喜和阿福的叫喊,心里还有些茫然,但也知道自己似乎犯了什麽绝大的错误。可是他已经收不住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前面刀光剑闪,而自己已经冲了过去…… 
      爹爹啊—— 
      赵小楼只记得自己心里最后大喊了一声爹爹,之后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冷风呼呼地从赵小楼身边刮过,刮得他细嫩的脸蛋阵阵生痛。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身边发生的事感到一阵茫然。 
      好冷……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周围一片白茫,赵小楼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飘,脑袋也昏昏的。 
      过了好半晌,身上的凉意和颠簸的景象终於让他有些搞明白现状。他惊惧地发现自己竟好像被人夹在腋下飞奔,周围的景色都在飞速后退,寒风从衣襟里直灌进胸口。 
      啊!啊…… 
      赵小楼想发出声音,可是惊恐之极的他嗓音沙哑,竟挣动半天,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那人的速度极快,夹著他犹如无物。赵小楼头脑晕涨,脑子里白花花的一片,什麽都想不起来。直过了好半天,他才意识不知这是什麽人,要将自己带到哪里? 

      “啊——” 
      赵小楼终於发出一声惊叫。因为他突然觉得身子一颠,所有的景色都在向下移动。他眼睁睁地看著地面离他越来越远,心脏怦怦地快要跳出胸腔。 
      赵小楼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动不敢再动,浑身僵硬恐惧到极点,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夹著他的人就把他丢下去了。 
      随著山势越来越陡,越来越高,赵小楼几欲昏了过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简直不是人! 

      赵小楼紧紧闭上眼,不敢往下看。因为他已经看不见地面了。身上越来越冷,周围竟不知何时出现了白蒙蒙的云雾,他几乎要怀疑他们要攀到天宫上去了。 

      如此高耸陡峭的山崖,那人夹著赵小楼,竟足不停歇,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终於落到了悬之又悬高山之巅。 
      “啊——” 
      赵小楼捂著眼睛捂著嘴,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那人停住,然后自己一阵昏眩,好似被抛了起来。他刚惊恐地尖叫一声,突然屁股一疼,周身都安静下来了。 

      过了好半晌,赵小楼哆哆嗦嗦地将手移开,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下。 
      他恍恍惚惚地拍了拍地面,确定自己确实是踏踏实实的脚踏实地,才终於觉得松了口气。 
      “宗主,您回来啦。” 
      一道清脆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赵小楼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奇怪的地方,云山雾绕,花团锦簇。似乎是在一悬崖之上。花丛深处,有一小路,通向前方。 
      一白衣人正端立在他面前,从那身打扮上,赵小楼认出正是茶铺里的那人。 
      此时一个灰衣少年从小路上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对白衣人道:“您晚回来了半柱香,我正担心呢。不过您功夫那麽好,天下第一,就知道您不会有什麽事,果然您这就回来了。这次您带回什麽东西来了?哎呀呀,这是什麽?是人还是只兔子呀。” 
      那少年叽里呱啦一通说,眼睛在赵小楼身上转了两圈,又在那白衣人身上转了两圈,嘻笑道:“宗主,您这次可带回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那白衣人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递给那少年。 
      赵小楼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呆了片刻,忽然叫道:“啊——我认识你!”


      4楼2008-06-08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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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赵小楼头脑聪慧,记性十分的好。他记得那是很多年前,他还在京城的时候,曾经随父亲去为京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王爷拜寿。 
        当时那老王爷正逢五十大寿,王府里张灯结彩,贺寿之人络绎不绝。这白衣人就一张素颜,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堂前主位旁的一个席位上。 
        赵小楼那时年纪幼小,对寿宴已记得不太清楚,但对这白衣人却印象十分深刻。因为他的气质实在太独特了。 
        他当时也穿著这样一身白衣,容颜也与此时无异,冷冷清清的独坐在那里,与周围喧闹喜庆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他只是坐著,周围便形成了一堵墙,让人无法接近。 
        赵子轩领著赵小楼,与大堂内的众位熟识的大人们寒暄客套,却并没有走近那白衣人,想必并不认识。而且看他的座位安排,也并非朝廷上的人。 
        赵小楼当时之所以对那白衣人印象深刻,一来因为他确实与众不同,二来还是因为赵小楼的好友麦芽糖。 
        麦芽糖是老王爷的长孙,王府里的小世子。他见赵小楼随父同来,欢喜得很,拉著他在府里窜来窜去,玩得不亦乐乎。当时麦芽糖就曾偷偷拉著他,躲在一个柱子后面张望那白衣人,还和他窃窃私语。 
        “哎,小肉包,你看见那个人了麽?”麦芽糖伸著嫩白的小指头,小声地指向白衣人的座位。 
        “看见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赵小楼摇了摇头。 
        “嘿嘿嘿……”麦芽糖神秘兮兮地笑,在他耳边悄声道:“我知道哦。他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据说是天下第一高手呐!”说完,他又问:“哎,小肉包,知道什麽叫天下第一高手吗?” 
        赵小楼又困惑地摇摇头。 
        麦芽糖得意地道:“就是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告诉你,他是代表什麽什麽教来给我爷爷贺寿的,一般人,见到他脚都软啦。” 
        赵小楼对‘天下武功最厉害的人’没什麽概念,但受好友的影响,也开始用那种闪亮闪亮的孩童特有的目光,偷偷望向那人。 

        他们躲在柱子后面偷窥了半晌,却见那人一动不动,眼帘低垂,面无表情。 
        赵小楼看著看著,忽然发觉他的头发特别黑,眼瞳看不清楚,但是睫毛很长,也是乌黑乌黑的。而且他的脸特别白,白得跟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双唇也很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就像、就像……就像春天还没有开透的桃花瓣,在白色与粉色间融成一种独特的,好似指甲盖那般浅浅柔柔的颜色。 
        赵小楼看了半晌,忽然道:“他真好看。” 
        小世子似乎没想到他会这麽说,奇怪地问:“好看?他哪里好看了?” 
        赵小楼道:“我觉得他很好看呀。” 
        “男人要什麽好看,又不是女人。哼。”麦芽糖不屑地道,又说:“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好看。浑身上下不是白就是黑,像个木头人一样。” 
        “你不是说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吗?” 
        “那是两码事,懂吗?”麦芽糖小大人般道。 
        赵小楼不懂,却乖乖应了声:“哦。” 
        “好了,不看了,真没意思。咱们出去玩。”说完麦芽糖便不由分说,拉著赵小楼跑了出去。 
        等开宴的时候,赵小楼被王府的下人找到,送回父亲身边,再向那个座位望去,却已不见了那人踪影…… 

        赵小楼几乎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多年前那个寿宴上的“天下第一高手”,因而失声惊叫起来。 
        事后赵小楼也曾奇怪,为何那麽遥远的童年事情,他竟能一直记忆犹新?他想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因为那人多少年来如一日,容颜竟然没有丝毫变化的缘故吧。 


        那白衣人听见他的话,并没有停留,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转身沿著花丛中的小径走了。 
        灰衣少年捧著斗笠,望著赵小楼奇道:“你认识我们宗主?” 
        赵小楼愣愣道:“什麽宗主?” 
        “你不是说见过我们宗主吗?” 
        “啊……那个、那个……我、我可能认错人了……”赵小楼讷讷地说。他对自己现在处境不明,不敢再多言失策。 
        灰衣少年挑了挑眉,道:“你还要在这里坐多久?马上就要天黑了。这三绝山顶上夜晚可冷得很,风也很大,你再坐在这里,小心被风吹走了。” 
        赵小楼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的崖边,吓得跳起来。他可没忘记自己被那白衣人夹带了多久才攀上悬顶,那下面,一定深不见底。 
        灰衣少年道:“快快和我走。我还要给宗主准备晚饭呢。” 
        赵小楼没办法,只得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小径不长,转过两个弯便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两旁有密密的参天古树,中央是一园蒲,一座精美朴素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赵小楼走进花圃,竟见里面养了几只雪白可爱的小白兔,也不怕人,趴在草地上悠悠地吃草。 
        “你先在这里带著,我去服侍宗主,待会儿就回来。”灰衣少年将赵小楼领进一个房间,匆匆交待了一句便离开了。 
        赵小楼惶遽不安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从窗户往外看,也不敢随意走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也许是在山颠之顶的缘故,明明是五月初夏时节,这里却冷的厉害。赵小楼衣衫单薄,又不会武功,只得坐在床边,抱著自己瑟瑟发抖。 
        他觉得自己实在倒霉,不过是出门踏踏青,竟然能遇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好像做梦一样。 
        摸了摸腰间,好在青翠玉笛还在。 
        肚子咕噜噜地响,赵小楼一天没吃什麽东西,又受了这番变故和惊吓,此时又饿又冷,浑身无力,不由慢慢蜷缩在床上,睡了过去。 





        ………………………………………………………………………………………… 
        第一章修改了一些,“赵小楼”有一段写成“赵子楼”了,汗~~~谢谢yantado亲亲的挑错!^^ 

        感谢大家对我奶奶的祝福和对我的支持!我一直以为奶奶可以活一千岁,所以这个打击好像做梦一样。恍然回首,才发现原来奶奶也八十多了。。。。 
        本来打算暑假休息两个星期再好好回报大家,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只是为你》定下九月出版,不得不抓紧时间改稿。好不容易改好了,家里又这事那事的出变故。感觉对大家非常抱歉,定下的完结计划一个也没有实现(汗~~~)。 
        十某不敢再轻易许诺,但一定努力回报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


        5楼2008-06-08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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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这三绝山顶的这段时间,到是长进不少。从前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但在这里只有夏草一个小厮,赵小楼也不觉得自己是来做客的,怎好意思让他服侍?何况在他人的地盘上,谨慎处事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因此许多小事都是自己做。而且那本《暖玉心经》,大部分还是夏草指点的,算来二人也是宜师宜友了。 
          风听雨虽说帮他筑基练功,其实不过是在他学会心法后,用自身内力助他真气运行,打通经脉。以风听雨的功力,不过几日时间已让赵小楼略有小成,此后便不再管他,让夏草教他吐纳之法自行修习。 
          赵小楼到底是个年少的男孩子,对学武这事还是非常有兴趣的,而且多少幻想著哪天自己也能成风听雨那样的神仙高手,飞下三绝山。(可怜小楼还不知道,他练一辈子也是不可能和风大宗主比的= =||||) 
          此外他每日跟著夏草学种草药,喂养小兔子,去后山摘山菇,生活多姿多彩,到比在家的时候自由快活。何况风听雨有一个书阁,里面的藏书绝不比他父亲收藏的少,也给他添了很多趣味。 


          “小楼,小楼。”这日夏草突然匆匆忙忙来找他,神色焦虑道:“我今日要下山,可能有几天不回来。” 
          “怎麽了?”赵小楼惊道:“出了什麽事?” 
          夏草眼睛微红,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是教中护法,今日飞鹰传信来,说我父亲被人暗伤,伤势颇重,教主让我回去看看……” 
          “哎呀,那你还不快走!” 
          “我已禀报过宗主了,最多三五日后就回来,我来和你说一声。你没有武功,山顶危险,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小心点,别到处乱走。” 
          “哦,我知道了。可是你们宗主怎麽办?” 
          夏草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宗主会照顾自己。若是真有什麽事,麻烦你帮我多担待点。” 
          “这……”赵小楼迟疑道:“可是我没服侍过人……” 
          “宗主当你是客人,怎会让你服侍他。”夏草打断他,道:“再说我三五日就返回了,不会有什麽事。宗主不喜外人,以前我下山办事也是如此,你不用担心。”说著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还担心我们宗主,我倒怕我不在没人照顾你了。 
          夏草匆匆和赵小楼交待过,又去和风听雨辞了行,便带上绳索,展开轻功,从崖上翻了下去。 

          夏草这一走,赵小楼想到三绝山上就剩他和风听雨二人,感觉怪怪的,当日也没有出门,老老实实地在房里看书练功。 
          到了傍晚,肚子骨碌碌地叫起来,赵小楼才想起平日这个时候夏草该叫他吃饭了。不过今日夏草不在,该如何是好? 
          赵小楼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心里翻来覆去数著自己会做的那仅有的几道菜。他曾在榻前服侍病重的父亲两年之久,为讨父亲欢心,也专门研究过几个父亲爱吃的菜。而且跟著夏草这些时日,有时无事在厨房里帮他打杂,多少也学会了些,必不至於饿著自己。只是他想到风听雨,听夏草的意思他似是能照顾自己,可赵小楼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般神仙一样的人物在厨房做饭的模样。 
          幽幽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做吧。 



          (未完)


          10楼2008-06-08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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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楼在厨房里忙活半天,好不容易折腾出两菜一汤,不过可惜的是他竟不会做米饭,煮了一大锅粥出来。 
            原来以前赵老爷病重时已吃不下干饭,赵小楼贴身服侍,自然顿顿给老爹熬粥喝,学了一手熬粥的好本事,这生火烧饭还是他无事时跟在夏草身边学会的。 
            赵小楼抹了把脸,看著自己做出来的晚饭,心下有些忐忑。其实夏草临走前准备了一些食物,只是赵小楼觉得蒸热的饭食不如新做的好,想了想,还是收拾了收拾,给风听雨端了过去。 

            风听雨此时正在屋内打坐,听到赵小楼敲门,收敛内息,轻声道:“进来。” 
            赵小楼面色不安地端著托盘,道:“那个……我做了晚膳,风宗主要不要吃点?” 
            风听雨有些诧异,难得地问了一句:“谁让你做的?” 
            “我、我自己。”他见风听雨神色仍是淡淡,但不知为何,好似知道他有些不悦,忙解释道:“不是夏草的错,他没让我干这个。是我自己要做的,真的。” 
            风听雨心中微微一动,有些惊诧这孩子倒知道他在想什麽。见他端得手都酸了,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将东西放在桌上。 
            赵小楼笨手笨脚地把饭菜摆好,忽然想起自己竟忘了拿碗筷,尴尬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碗筷。”说著匆匆跑了出去,去厨房取了餐具回来。 
            风听雨已坐在桌前,正看著眼前的食物。赵小楼小心翼翼地把碗筷给他摆好,有些局促地道:“要是、要是你觉得不好吃,夏草还准备了一些食物,我可以给你热热。” 
            风听雨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你不是我的下人,不需要做这些。” 
            赵小楼腼腆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风听雨看了看他,慢慢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道山菇,尝了一口。 
            赵小楼紧张地心脏直跳,只见风听雨的手指细长如葱,纤白如玉,淡青的血管透过晶莹的皮肤在手背上延伸,像上等白玉中的隐翠。心下不由自主地想:好美丽的一双手,竟生在一个男人身上。 
            他呆呆地发神,忘记了这双手在江湖是怎样狠辣无情的利器。 
            风听雨吃了几口,觉得味道清淡爽口,虽然卖相有些难看,但确实合他口味。抬头见赵小楼还愣愣地站在那里,小脸上神情奇怪,道:“你,不吃吗?” 
            “啊!”赵小楼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竟把东西都搬到他这来了,忘记给自己留下一份,不由涨红了脸,结巴道:“我、我只做了一份……我、我忘记了……” 
            风听雨莞尔,道:“一起吃吧。” 
            “什、什麽?!”赵小楼以为自己听错了。 
            风听雨从不重复自己说的话,只是点了点对面的位子,淡声道:“拿碗筷来。” 
            赵小楼呆呆地从厨房又取了一副餐具,呆呆地坐下,直到喝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天啊!自己竟然和风听雨一起用晚膳了! 

            赵小楼虽然来山顶才两个多月,但也知道风听雨的规矩,不过他想不明白风听雨为何对自己如此“照顾”,便也不再去想。 
            如此过了三天,夏草还没回来,赵小楼见剩下的青菜不多,想到风听雨似乎很喜欢吃他做的那道山菇,便背了个小竹篮,绕过冰湖,去后山采了许多回来。晚上又兴冲冲地做了给风听雨吃。 
            赵小楼从小没有什麽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幼时母亲还在,身体不好,父亲就经常亲手给母亲做饭,还挺自得其乐,因而赵小楼深受影响。 





            …………………………………………………………………………………… 
            计划赶不上变化,高潮延到下一章了,呵呵(干笑ing~~~~)


            11楼2008-06-0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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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听雨(08) 
              更新时间: 10/13 2007 


              08 

              这几日相处下来,二人也隐隐有了些默契。赵小楼知道风听雨的作息非常固定,在他练功打坐时也不去打搅,每天都按时给他准备好三餐,与他同桌而食,渐渐也觉得颇为满足。 
              这日二人用过晚膳,赵小楼收拾了东西去厨房,然后回到自己卧房练功。可不知怎麽的,今日心下躁动,总安不下心来,强练了一回,觉得收效甚微,身上热出了一身汗。 
              赵小楼燥热难安,干脆起身出了房门,来到后山冰湖湖畔。 
              那冰湖湖面静美如镜,反射著淡淡的月光,透出丝丝凉意。赵小楼取出随身携带的翠白玉笛,坐在湖边吹了一首《晚江月》。本是清幽舒缓的乐曲,可今日却怎麽也吹不出那种舒缓悠扬的感觉。 
              赵小楼颓废地放下笛子,不明白自己这是怎麽了。恰好此时一袭晚风拂过,微微消减了他的燥热。赵小楼心中一动,在湖边找了处大石,坐在上面开始练功。 
              这《暖玉心经》前几章并不难练。赵小楼天资聪颖,很有几分天赋。何况又有风听雨帮他打通了全身经脉,练起来更是事半功倍,短短一个月已颇有小成。本来今日赵小楼状态不好,不该再练,可他在这冰湖池畔感觉舒爽,运功片刻,竟行功顺畅,刚才的燥热也不翼而飞,不由心下大喜,更加勤勉起来。 
              如此练了片刻,赵小楼心里正高兴,忽然内息一岔,手足冰凉,浑身俱软,不由自主向冰冷的湖面栽了下去。 

              一道白影掠过,将赵小楼抄了起来。 
              来人正是风听雨。刚才他在房间远远听见赵小楼的笛声不似望日般清雅悠扬,反带著沈郁躁动之气,心里便觉得奇怪。来到后山,看见赵小楼坐在冰湖的大石上练功,不由微微蹙眉。 
              原来这《暖玉心经》本是暖人血脉的武功,强身健体,改善体质,练习容易,但最忌与冷寒相交。风听雨见赵小楼在冰湖畔练功,正是犯了大忌。果然不出片刻,见他身形晃动,走岔了内息,便急掠了过来,将他接住。不然赵小楼少不了要在寒冷的冰湖里泡上一顿了。 


              “好热……” 
              风听雨将赵小楼抱回房里,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在自己怀里乱叫,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然后反手推到他背上,帮他运功。 
              过了片刻,赵小楼内息平稳,却还是晕晕乎乎地,在床上来回辗转,浑身冒汗。 
              风听雨微微觉得奇怪。赵小楼根基尚浅,就算岔了内息也不是什麽大事,此时已被自己平顺下来,怎麽还会如此难受? 

              他却不知,赵小楼今日去后山摘的雨山菇乃是临近花海附近的变种,并非寻常山菇,有煽情动欲之效。不过赵小楼食用的少,本来并不是严重,忍一晚上也就过去了,偏偏他跑到冰湖畔练功,又出了岔子,血行加速,一下激发了药性,再加上风听雨帮他运功,那小小的媚山菇,竟如火星遇春风,燃起了熊熊的燎原之火,比寻常春药还要厉害上几分。 
              风听雨并不清楚其中原委。他功力高深,百毒不侵,那些药性对来他说毫无感觉。何况他天性缺疏,情感自闭,对目前的情况不明所以。 
              他暗暗蹙眉,心道难道是中毒了? 
              风听雨不通医术,站在床边看著赵小楼难受的样子,想了想,将他捞了起来,打算再为他运功驱毒。谁知赵小楼忽然一个转身,紧紧抱住了他,用力一拽。风听雨措手不及,竟被他按到了床上。


              12楼2008-06-08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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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不、不、不会吧…… 
                赵小楼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想。 
                昨夜的事他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不过模模糊糊地还有些印象,而且早上醒来时感觉也分外不同,还以为自己做了春梦。可是看著床上凌乱的痕迹…… 
                赵小楼不确定了…… 
                他怎麽可能确定啊!?那个人武功那麽高,他怎麽可能和他……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是个男人啊!是男人! 
                赵小楼快晕了。 
                他在做梦!对!他一定是在做梦! 

                赵小楼心神混乱。昨夜的肌肤之亲,那温度似乎还停留在手上,可是这事怎麽想也不可能啊。 

                人不怕混乱,就怕怀疑。越怀疑越恐怖,自己把自己吓住了。 
                赵小楼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在地上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艳阳高照的太阳照射进来,看了看窗外,才恍然发觉竟然已经快晌午了。 
                赵小楼迟疑了一会儿,终於下定决心,慢慢站起身来,穿好衣衫,洗漱完毕,浑浑噩噩地走出屋门。 

                往日这个时候,风听雨应该还在练剑。 
                赵小楼磨磨蹭蹭地走出后院。他知道以风听雨的武功,掐死自己跟掐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如果昨夜他什麽也没做过,那是最好,就当春梦一场。如果万一、万一他真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那让风听雨一掌将自己击毙也不为过。 

                男子汉大丈夫,应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缩头缩脑,不是大丈夫所为! 
                赵小楼下定决心,便鼓足了勇气,握了握拳,咬牙向冰湖走去。 
                可是他想虽然这样想,但刚拐过篱墙,便见风听雨一身白衣,迎面而来,赵小楼瞬间就僵硬了。 
                “风、风、风……”他直瞪著眼,紧紧盯著风听雨,话都说不出来,直到风听雨慢慢走近,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才猛然蹦出几个字:“风宗主早啊!” 
                谁知风听雨只是像往常一样,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轻轻与他擦肩而过。 
                赵小楼呆呆站在原地,似乎还能感觉到风听雨在冰湖上练功后携带的那一丝凉气从他身边拂过。 

                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好像没有一丝异样。 

                赵小楼糊涂了。难道昨夜真是在做梦? 
                他抓了抓头,自己也不确定了。 



                “你在做什麽?” 
                赵小楼正心不在焉地蹲在炉灶旁吹火,猛然听见身后的声音,骇了一跳,呛住了自己,大咳了起来。 
                风听雨看了看他,淡淡地道:“锅,糊了。” 
                “啊——”赵小楼一下子跳了起来,揭开锅盖一看,饭全糊了,厨房里满是烟味。 
                “咳咳……”赵小楼呛得眼睛都红了。他也不敢看风听雨,只是紧张地低著头,小声道:“对、对不起,我再重做……” 
                风听雨见他白皙的小脸都被烟熏得污浊了,低垂的头颅下露出了一节秀美的脖颈,局促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还飞快地抬头偷瞥了自己一眼,眼睛红通通的,可爱又可怜的样子,不由扯动嘴角,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夏草回来了。” 
                “啊?” 
                风听雨以为他没听清,转身离开厨房前又慢慢说了一遍:“夏草回来了,让他做。” 
                赵小楼望著风听雨的背影发呆。他不是没听清他的话,他只是震慑於他刚才那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 

                他刚才对我笑了吗?他是对我笑了吧…… 
                赵小楼完全呆滞了。夏草说过风听雨从来不会笑,也不会生气,也不会高兴或者烦恼。他缺乏情感,因为算命的说他天生少了一魂一魄的缘故。 
                可是他刚才确实笑了。 
                赵小楼确定那是个极为稀有的、淡薄得像他那几近透明的肤色一般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赵小楼更加疑惑。 
                如果昨夜他真对风听雨做了什麽非礼的事的话,他应该不会对自己这样笑的,而且态度还那麽平静,和从前完全一样。 

                赵小楼这样一想,便觉得昨夜真的是他的一场春梦。 
                他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又隐隐有些失落之感。但当他回到房间,看著自己的大床时,他又有一种崩溃的冲动。 

                啊啊啊!天啊!他竟然对一个男人有非分之想!还做了这麽……这麽……这麽可怕的一个春梦!天啊!他是疯了吗?! 
                爹爹啊,救救我…… 

                赵小楼呜咽著抱著被子扑倒在床上。 
                他害怕了,他开始想家了。


                15楼2008-06-08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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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楼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他脑袋沈沈的,人也晕晕的,抱著被子滚了滚,忽然感觉不对。 
                  倏地睁大眼睛,赫然发现风听雨沈静的睡容近在眼前,恍如晴天一霹雳,把他震傻了。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直到风听雨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目,向他静静望来,他似乎……才有些回过神来。 
                  “啊、你……”赵小楼嘴裏发出破碎的声音,一脸受惊过度的模样。 
                  风听雨道:“你醒了。”说著悠然抽出自己被压了一夜的手臂,坐起身来,有条不紊地穿上衣物,仿佛无事一般迈出了房门。 
                  赵小楼石化了似的趴在床上,昨夜发生了什麼已经不言而明。他的脑袋晕晕的,眼前要是有个地缝一定毫不犹豫地扎下去。 

                  战战兢兢地穿好衣服,收拾好房间,赵小楼脚步虚浮地飘出房间,蹭到后院,却见风听雨竟然照常去练剑了。 
                  天啊——让我死吧!!! 
                  赵小楼痛苦地蹲到地上。 
                  怎麼会这样?这算什麼事?自己真不是人!!! 
                  “哎,小楼,你怎麼了?”一个声音响起,夏草在他旁边蹲下,道:“宿醉未醒?真抱歉,让你陪我喝了那麼多。” 
                  赵小楼倏地抬起头,两眼红通通地瞪著他。 
                  夏草吓了一跳,摸摸他的头道:“怎麼了?昨夜喝多了?” 
                  赵小楼只瞪著他不语。夏草黯然地道:“对不起。待会儿我要下山为父亲办理后事,山上还麻烦你照顾宗主一段。” 
                  “什麼?!”赵小楼大惊。 
                  山上就剩他和风听雨两个人?不行不行,太危险啦! 

                  奇怪的是赵小楼并未想到风听雨会不会生气,将自己碎尸万段,他担心的只是和风听雨孤男寡……寡男的单独相处,有点危险。 
                  夏草却不知道他这番心思,也未察觉有什麼异常,只是待风听雨练剑回来向他禀明情况,便匆匆下山了。 
                  他这一走可苦了赵小楼。风听雨性格不似常人,完全不能以常人的行为判断。可是发生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吧? 
                  赵小楼完全不能理解,为什麼昨夜风听雨不推开他?以他的武功制服自己,根本是小菜一碟,怎麼会任自己为所欲为呢? 
                  赵小楼却不知道风听雨的性格简单之极。他本是自闭之人,一切任由己心,不顾他虑,喜欢谁就是喜欢而已,讨厌谁就是讨厌,没什麼特别的理由。十二岁时因为突然想看北漠的日出,出走长达三年之久,任神冥教掀翻了天才将他找了回来。 
                  赵小楼冥思苦虑了一天也想不明白,终於下定决心去和风听雨好好谈谈。无论结果如何,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责任。 
                  他拿出男子汉的勇气,决定勇敢面对,谁知还没找到风听雨,就被人逮住了。 




                  ……………………………………………………………………………………… 
                  好久没来这边了,对不起亲亲们,呵呵~~~


                  20楼2008-06-08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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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听雨(14) 
                    更新时间: 12/09 2007 


                    14 


                    “啊啊啊——你、你、你是谁?” 
                    “小家夥,你又是谁?”那人拎著赵小楼,活像拎著一只小兔子。 
                    赵小楼惊恐之极。这人从天而降,一身玄衣,发白如雪,脸上妖艳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端得诡异骇人。 
                    “你、你、你要做什麽?” 
                    “本座问你话呢。小家夥,你从哪来?” 
                    赵小楼听他语气淡淡,面具下一双星眸,闪烁著些微疑惑之色,不由答道:“我、我、我姓赵,从山下来。” 
                    “姓赵?”那人似乎皱了皱眉,拎著他腾身而起,向内院掠去。 
                    “啊啊啊——放我下来——”赵小楼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尖叫,忽然眼前一晃,一白衣身影迅速闪来,耳边风声阵阵,夹杂著衣袂翻飞之声。待他回过神来,已双脚落地,摇摇晃晃站在风听雨身侧。 
                    那黑衣人立在对面,语气听不出喜怒,道:“大哥,几日未来,不知你在山上竟养了这麽奇怪的一只小兔子。” 
                    风听雨仍是那般平静面容,没有说话,却有意无意地将赵小楼掩在身后。 
                    那黑衣人身姿挺拔,秀丽如松,身上的清冷之感与风听雨极为相似。只是面具下眸色锐利如电,迅速扫过面前二人,忽然轻轻一笑,道:“大哥,还以为夏草不在,你在山上寂寞清泠,却不想是我错了。” 
                    风听雨道:“你来什麽事?” 
                    那人轻扫宽袖长袍,淡笑道:“无事便不能来看你吗?咱们可是亲兄弟。” 
                    风听雨也不理他,携了赵小楼的手,向内院走去。 
                    那人更是大奇,缓步跟在后面。 

                    赵小楼此时心里还在哆嗦,但已隐隐明白,此人恐怕便是夏草多次提起的神冥教主风闻雪了。 
                    听说神冥教的规矩,历代教主都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何况此人唤风听雨‘大哥’,那应是确认无疑了。只不知他怎会突然上山,而且对自己又是“小家夥”又是“小兔子”的乱叫,活脱当成宠物了。 
                    风听雨携了赵小楼,并未进屋,只在内院的石桌前坐下,对他道:“你回屋吧。” 
                    赵小楼如释重负,正要举步离开,风闻雪却施施然走过来,在风听雨对面坐下,道:“小兔子,去给本座斟壶酒来。” 
                    赵小楼迟疑未定,风听雨道:“他不是我的奴才。” 
                    “哦?那又怎样?”风闻雪嘻笑道。 
                    “所以他不伺候你!”话语未定,赵小楼只听“轰——”的一声,石桌已裂成两半。再一抬头,半空中一黑一白,已打成一团。 
                    赵小楼完全傻了。他不明白这两个亲兄弟怎麽话没说上两句就打起来了?还是真刀真枪的,怎麽回事啊? 
                    赵小楼虽然练了《暖玉心经》,但武功连低微都说不上,根本看不清二人招式。只觉一黑一白,又或一白一黑,在眼前不停地来回闪烁。 

                    花园里风声猎猎,树枝乱颤,却竟连一片叶子都未掉下来。除了那倒地崩裂的一方石桌,和身边不时扑面而来的寒气,不知情的人当真要以为天人下凡,凌空仙舞呢。 
                    那二人斗了片刻,突然齐齐腾身而起,向后山扑去。赵小楼大惊,连忙追了出去。 
                    待他跑到后山冰湖,只见湖面上一人白衣黑发恍若仙子,一人黑衣白发犹如妖魅,正武得兴起。 
                    风听雨手中长剑已霍霍而出,银光闪烁,招招优雅狠厉。风闻雪则持一黑色龙鞭,在水面上甩起波澜银珠,气势骇人。 

                    赵小楼第一次看见如此场面,也分不出谁占上风,只是紧张地张著嘴,不停地追逐著那白色身影。 
                    突然只见黑衣人招式一收,龙鞭向岸边袭来,白衣人立刻身形飞掠,持剑挡下。 
                    如此过了好几招,赵小楼才反应过来,那黑衣人竟拿自己做了挡箭牌,不由心中大骂卑鄙,回身向小屋跑去。 
                    他当时一心只想著不能拖累了风听雨,完全没有留神冰湖湖畔大石嶙峋,突然脚下一个跄踉,跌倒在地。 
                    白衣人一惊,不顾身后追击,立刻极速向他掠来。 
                    赵小楼急得张嘴大喊:“不可——”,却见本已袭到风听雨身后的龙鞭突然停住,回尾轻扫,轻轻松松收了回去。 
                    “怎样了?”风听雨的声音还是清泠淡淡,但话语里关怀之意却不容错过。他拉起赵小楼,低头向他身下看去。 
                    赵小楼根本顾不得腿疼,只是警惕地瞪著那黑衣人,不知哪来的傻气,竟一把将风听雨拉至身后,自己挡在了前面。 
                    风闻雪已收鞭而立,轻轻落在他们身前。看见赵小楼的举动,不由目光闪烁了一下,嘴角微勾,心下暗笑道:有意思。 
                    风听雨被赵小楼的动作弄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赵小楼指著风闻雪气呼呼地大叫:“你无耻!你卑鄙!你要做什麽?!我不许你欺负他!” 





                    ………………………………………………………………………………………… 
                    小楼啊小楼,好可爱啊~~~MS终於有点‘攻’的样子了?(汗一个= =||||)


                    21楼2008-06-08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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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风听雨神情微动:“调虎离山?” 
                      “不错!”风闻雪冷笑,“这黑风派一开始的目的似乎就是本教。南天门广发英雄贴,七月初十的围剿他们怎会不知?本座已设下计谋,环中自有环中计!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风闻雪说到这里,气势大盛,双目炯炯有神,踱了两步,微笑道:“届时本座会将教中精英尽数留下,由风宗主带领,应对黑风派偷袭之人,望宗主不要让本座失望。” 
                      风听雨沈吟片刻,缓缓道:“可有把握?你,毕竟是本教教主,只带寥寥数人,不怕有何意外?” 
                      他很少说这麽多话。神冥教的实力他非常清楚,何况他的武功已是天下第一,应对黑风派的偷袭绰绰有余。但风闻雪是他亲弟弟,作为兄长,他还是担心的。 
                      “不必担心,本座自有把握!”风闻雪的逆风大法已练至第九层,除最后无形胜有形和返璞归真二层外,天下已少有敌手。 
                      风听雨听他这麽说,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麽。 

                      风闻雪走后,风听雨来到赵小楼的房间,见他倒在床上睡得酣甜,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不由心下奇怪:点了睡穴还能打呼? 
                      他越看赵小楼越觉得可爱,倒真像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想到这里,不由伸出手去,摸摸了他的脸蛋。顿了一会儿,又捏了捏,然后想想,又捅了捅。 
                      赵小楼睡梦之中皱了皱眉,白玉般挺直的鼻子跟著耸了耸。 
                      风听雨望著他,不由微微一笑,渐渐出神。 
                      他长这麽大,从没有人将他护在身后,指著对方大叫:“我不许你欺负他!” 
                      他武功天下第一,十二岁后就少有敌手,幼时性格封闭,但因是神冥教主的儿子,也从无人敢欺他。今日这体验,实是生平第一回。 
                      风听雨虽然生来性情寡淡,比常人缺少七情六欲,但却不是没有心的人。无论多少年之后,风听雨每当回忆起这一夜赵小楼将他护在身后的情景,仍能感觉到胸口一股暖流,缓缓荡漾。 
                      这样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对著他那邪魔一样的弟弟大吼大叫? 
                      风听雨又是一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清晨醒来的时候,赵小楼有些迷糊,晨曦之中隐隐看见一人端坐在床畔。他眯瞪了半晌,猛然回神,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没欺负你吧?!”赵小楼立刻想起昨夜之事,脱口道。 
                      风听雨摇了摇头。 
                      “你们没打架吧?” 
                      风听雨又摇了摇头。 
                      赵小楼晃晃脑袋,这才想起,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我怎麽睡著了?真没用……啊!对了,你怎麽在这里?” 
                      风听雨道:“我想在这里。” 
                      真是标准的风听雨的回答。 
                      赵小楼哑然。过了片刻,忽然想起:“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说著跳下床,匆匆穿上鞋子奔了出去。 

                      风听雨照例去后院练剑。只是他今日不仅比平常晚了一个时辰,而且还有些心神不属。这还是自他拿得起剑后从未有过的事。 
                      早饭的时候,风听雨默默用餐,却轮到赵小楼心不在焉。他不时地抬头看看他,几次张口欲言,又怯怯的咽了回去。那种小心翼翼又忍不住话的模样十分可爱。 
                      终於,风听雨用完早膳,放下碗筷,直直地望著他。 
                      赵小楼很快明白他是在等自己说话,便局促地摸摸桌边,轻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慢慢开口道:“风宗主,那晚、那晚……我们、我们……那个、那个……”他紧张地话也说不连贯,好在风听雨一向耐性,也不催他。 
                      “我、我……你、你……我们、我们……”赵小楼词不达意地罗嗦半天,终於自己也不耐了,猛吸口气,一鼓作气地道:“我错了!你要打要杀随便来!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话一脱口,自己也觉得充满男子气概,刚才的忐忑和不安都不翼而飞,眼睛一闭,挺起小胸膛,大义凛然。 
                      他等了半晌,却迟迟没听到回答,不由奇怪起来,微微睁开眼,却见风听雨似比他还奇怪地望著自己,那神情分明在问:我为何要打你杀你? 
                      赵小楼手足无措了,慌乱解释道:“我那晚那样做,是、是错的,是不应该的……我不该那麽对你,虽然我喝醉了……不对!喝醉不是借口!就是喝醉了也不该这麽做!总之、总之……你应该生气!你应该生气才对!” 
                      赵小楼好像怕他不信似的,还用力点了点头。 
                      风听雨只是像平时那样淡淡地看著他,淡淡地道:“我不生气。” 
                      赵小楼张大小嘴。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甚至想过风听雨把他从三绝上顶扔下去,就是没想到他会这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不生气。 




                      …………………………………………………………………………………… 
                      写小楼大家催求缘,写求缘大家催小楼,俺无所适从了= =||||| 

                      最近文荒,於是翻自己的作品看(真是无聊到极点了啊= =||||),突然发现《王妃》里有错别字,“令牌”不知为何翻成繁体变成“权杖”了,我晕啊~~~~俺对不起亲亲们,俺没有发现这个错误(因为编编给俺传过来的蓝稿俺也是变换成简体再看的,在简体里自然是“令牌”二字,所以翻来覆去也没发现><~~~) 
                      十某受了打击,深刻检讨中,请亲亲们原谅!泪奔~~~~~


                      23楼2008-06-08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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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听雨(19) 
                        更新时间: 01/3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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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楼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阿喜阿福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再唠叨,帮少爷换好衣服,随他去了厅堂。 
                        王管家早已准备好晚膳,看见赵小楼出来,连忙迎上去,又是一堆关心。 
                        赵小楼道:“让王伯和姐姐担心了,明天我会给姐姐写信,让她安心。” 
                        王管家细细看了看他,道:“少爷,这些日子您去哪里游学了?和什麽人在一起。” 
                        赵小楼正有气无力地吃饭,闻言顿了顿,道:“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他那里住了些日子。” 
                        王管家又问:“那日遇到那些江湖人,少爷没受伤吧?您那位朋友是什麽人?住在哪里?待老奴准备些礼品,派人送到他府上问候。” 
                        赵小楼咬了咬筷子,道:“不用了,他不喜欢别人打搅,就这样吧。” 
                        王管家见少爷不想再提此事,默默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赵小楼第二天给远在京城的姐姐写了信报平安,日子又恢复到从前波澜不惊的悠闲生活中。唯一不同的是,他每天都要花两个时辰打坐练功。 
                        赵小楼心里暗暗有个念头,就是有一天功夫练得向风听雨那样高,可以攀上三绝山顶。至於攀上去做什麽,他却不愿多想。 
                        如此一转眼,过了一个多月,七月盛暑天气,每日又闷又热,让人难以忍耐。 
                        赵小楼每日在家看书练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时无事就是坐著发呆。这种状态让家里的人看了都担心不已。 
                        虽说从前他也是这般乖巧沈静,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王管家看了心中暗暗著急,却不知道少爷究竟出了什麽事情。这日见天气清朗,有了些清风徐缓,便劝著少爷出去走走。 
                        赵小楼本不想出门,但看著老管家担心的模样,也不忍让他失望,便换了身衣衫,叫上阿喜阿福,出门去街上转转。 

                        他许久不曾上街,感觉有些陌生,漫不经心地走著,从前感到趣意盎然的东西如今都索然无味。 
                        阿喜阿福却兴致勃勃。阿福性子还沈稳些,阿喜却年纪小,十分雀跃跳脱,跟著少爷走了一会儿,便不知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赵小楼没有目标地转了一个上午,阿福看看天色,道:“少爷,时候不早,该用午膳了。您看我们是回府去,还是在外面吃?” 
                        赵小楼走了这麽久的路,竟一点也不觉得累,听他这麽一说,道:“就在外面随意吃点吧。” 
                        阿福指著前面道:“前面就是聚福楼了,要不我们去那里歇歇,少爷看如何?” 
                        “哦,好啊。” 
                        赵小楼带著阿福进了酒楼,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点了几个菜,一手支腮,望著外面发呆。 
                        阿福见了少爷这样子,暗中叹了口气,不知少爷中了什麽魔,回来后就这样落落寡欢的,简直像变了个人。就是从前老爷去世时,也不见他这麽沈闷过。 
                        菜上齐了,赵小楼才发现阿喜不在,问道:“阿喜人呢?” 
                        阿福笑道:“刚才见到街上有热闹,不知跑什麽地方去了。少爷放心,一会儿会寻过来的。” 
                        赵小楼点了点头,拾起筷子,慢慢地吃著。 
                        过了过一会儿,阿喜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少爷,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 
                        阿福斥道:“你干什麽去了?不好好跟著少爷,就知道自己去凑热闹。” 
                        “我哪里凑什麽热闹了。我是听到了一个大消息。”阿喜混不在意,喜滋滋地对赵小楼道:“少爷,还记得我们上次在龙潭湖茶铺遇到的那些江湖人吗?” 
                        赵小楼心中一跳,佯作不知道:“什麽江湖人?” 
                        “就是您游学前我们遇到的那群打打杀杀的家夥嘛。我还和您说过那个戴斗笠的白衣人是神冥教的。” 
                        “哦。怎麽?” 
                        “嘿嘿,我刚才听说啊……”阿喜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神冥教最近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 
                        阿福有些奇怪地看了少爷一眼。从前少爷是对这些江湖事毫不关心的,今日竟会主动搭著阿喜的话追问?真是性子变了。 
                        他却不知赵小楼此时手心里已紧张得出了一层汗。 
                        莫不是有那人的消息? 

                        “我听说啊,前些日子江湖上有个很厉害的帮派,竟然敢去挑神冥教呢!听说还让他们杀到了总坛去了呢。这次神冥教损失惨重啊。” 
                        赵小楼脸色变了变:“什麽时候的事?” 
                        “不久,好像就是这个月月初时的事,听说已经快传遍江湖了呢。这些江湖人啊,每日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没完没了。像上次咱们遇到的那样,多危险啊……” 
                        阿喜还在八婆他的小道消息,赵小楼却已经白了脸色。 

                        七月初十,请大哥下山一趟。 
                        并未到半年。 
                        此事紧急,大哥身为宗主,劳烦一趟了。 
                        …… 

                        赵小楼回想起那日风听雨与神冥教主的几句对答,突然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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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怎麽样?”赵小楼打断阿喜的罗 哩 罗 嗦问道。 
                          “结果?结果就是打完了啊。” 
                          “完了?谁完了?”赵小楼一下子站了起来。 
                          阿喜和阿福都吓了一跳。阿喜结结巴巴地说:“打、打完了啊……”他突然明白过来少爷的意思,道:“哦!他们啊,两bai俱shang吧。” 
                          “两败俱伤?”赵小楼脸色一白,断 然道:“不会的!神冥教势力那麽大,不会两败俱shang!到底哪方损失更大些?” 
                          阿喜从没见过少爷这样子,huang道:“不、不知道。我也是在街上听他们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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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听来的?你再去打听打听!” 
                            “少爷,您这是怎麽了?”阿福yi huo地道:“您不是一向不关心那些江湖事吗?这些和咱们有什麽关系?再说,这些都是江湖liu言,您让阿喜上哪打听去?


                            28楼2008-06-08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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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少爷,您要是不喜欢我说这些,以后我……” 
                              赵小楼突然打断他,喃喃道:“算了,阿福说得是,这些江湖事,哪里是大街上能打听到的。” 
                              他有些tui然地坐hui座位上,神 不 守 舍。 
                              阿喜和阿福dui望一眼,见少爷shengqingluoluo,都不敢再言语。 
                              赵小楼失了胃kou,勉强吃了点东西,心里还是有些xiji,便让阿喜带著他去他听到消息的地方看看。谁知不过是个茶馆,几个带刀的江湖人喝茶时说的。他们再去时,那几个人早就走了。


                              29楼2008-06-08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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