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回到宋沥身亡的地方,四处搜寻着,本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不料却有意外的收获。
离平地三寸远的一簇草丛闪着莫名的蓝光。
他拾了起来,不曾想这竟是一把脱了柄的刀刃,泛着幽幽的萤蓝光,似有种通透镂空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刀刃。
宋牧将刀刃包了起来,揣在袖口里,背好了身上的行囊,往城内走去,心中已有了几分答案。
凡神珠妙算幻化之物,虽用途与实物无异,却始终是萤蓝色的虚影。
“哎,那不是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作画的牧公子嘛?”
“是啊,据说是随表哥一同回老家了,怎会在这?”
“也不知今日作不作画。”
“瞧瞧去。”
自打入了城门起,四周的纷纷议论就没停过。
他去到自己常作画的客栈里,还是那间天字一号房。
关了房门,宋牧拿出刀刃,细细端详,犹豫之际,却从窗口钻进一个人,全身裹着黑布,看不清脸。
“来者何人?”
宋牧迅速将刀刃藏于身后。
来人不语,只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一纵身,便逃之夭夭了。
宋牧抓起盒子就往外扔,他对来历不明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
刚一触到盒子,他就楞在了原地。
“沥……沥哥?”
好一阵手忙脚乱才开了盒子,血腥味在这小小的厢房里弥漫。
是宋沥的角。
角上的割痕与刀刃所伤的痕迹如出一辙。
宋牧冷笑出声。
我不过是不想活的太明白,不曾想这个个都当我是傻的。
你害死了我的沥哥,还要我给你办事,我就偏不如你意!
——
“毕公子,来人了。”
淡写推开门,将人引了进来。
“要当些什么?”
毕苏看着眼前这位生的一头白发的男子有些惊讶,却也没忘正事。
“还请姑娘回避一下。”
淡写望了望毕苏,他抬手示意她出去。
“公子有何事?”
“有件东西希望您能看看。”
宋牧将刀刃拿了出来,放到毕苏面前。
“这……”
毕苏看着刀刃,脸上藏不住的惊讶。
萤蓝色的幻影,似透明镂空,不正是自己的神珠妙算所幻之物吗?可他从未幻过此物啊。
“这不是您的,是有人要诬陷您。”
他不多留,说完转身要走。
“敢问公子贵姓?”
毕苏站起身,想要留着他。
“我们会再见面的。”
宋牧径直走出了门口。
一旁的淡写问道:“毕公子,拦不拦?”
他挥挥手。
“罢了,随他吧。把当家的给我叫来,要快。”
“是。”
毕苏回到账台前,盯着刀刃,眉头紧紧地皱起。
袖里的算盘突然飞了出来,不断在刀刃上方盘旋。
“怎么回事?”
毕苏的神情愈发凝重。
照理说在他若不阻止,神珠妙算是会自行收回虚影的,可是这次算盘始终刀刃上方盘旋,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
“榆木,我被人盯上了。”
“何人?”
“不知,只是很不安。”
班暮思寻了一会,直接将刀刃丢到空间里。
貔貅可撕裂空间随意出入任何地方的这种能力是人尽皆知的,却没人知道他还有另一种能力——开辟独立空间,不然他寻着的宝物都是怎样搬回来的。
毕苏软软地靠在椅背上,疲倦不堪地闭上了眼。
须臾,只感觉身上似乎有东西压着自己。
毕苏睁开眼,他已经躺了在床上,并且盖着一番非常厚的棉被,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怎么来你这了?”
毕苏坐起身,慢慢梳理着头发。
班暮站在一旁,不语。
毕苏眼中略带戏谑道:“我要回房,你送送我。”
“不。”
班暮黑着脸想也没想就给拒了。
“榆木,我想……”
“不论你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为何?”
“……”
“为何为何?”
“……”
“哎呦,你真无趣。”
毕苏躺了下去,想再眯一会。
“外头危险,你不在我身旁我不放心。”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什么,毕苏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