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沉水未央
>>裏切りは仆の名前を知っている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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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暗黑天国》－ALI PROJECT
……紫黑很萌大家都懂的【喂
暗で微笑む者达
时间是六月末。
祗王家替降织伽蓝安排了厚重的葬礼。早在伽蓝去世当天就哭干了眼泪的蓬莱黑刀望著遗像上老头子和蔼的笑容有些茫然。他感觉到冰冷的手指被握紧一些。
葬礼之后椿姬被人派车接走。千紫郎坚持要留下来善后，黑道看著难得固执的千紫郎有些无语，纷乱和心烦，淡淡地甩开那只一直牵著自己的手。
——啊……好凉。
甩开那只手之后的指间钻过冰冷的风。
“……你不用跟来也可以。”
“我不能留你一个……。”
薄薄的镜片后的眸子是鲜少的固执和坚持。这个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少年此刻摆出一张不容拒绝的脸，神色认真，黑刀有些为难。
“……跟椿姬回去。”
“不。”
被拒绝的也是乾脆俐落。黑刀无话可说，正想横下心来说狠话撵人，身穿黑色西装作为丧服的黑长发男子已不知不觉靠近。吴羽冬解以无可挑剔的礼节欠身，低声说。
“天白大人叫您来一下……蓬莱黑刀大人。”
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看了一眼千紫郎有话说不出的焦急模样，蓬莱黑刀压低声音。
“……谨遵吩咐。”
说著向大宅深处走去。
而身为祗王执事的吴羽冬解，略带歉意地对千紫郎轻轻欠身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降织先生。在杜拉斯和戒之手的问题上，还希望您能回避。”
措辞彬彬有礼无可挑剔。而当吴羽冬解也转身跟上原处黑刀的背影后，千紫郎才隐约意识到什麼。
——我、目前。还是「外人」。
无论对祗王一族来说，还是对黑刀来说……我，无关紧要。
不过正因如此，为了爷爷，为了复仇——
“我……要复仇。”
原本生性温和的少年，在此刻低语。
“我会……成为戒之手。”
……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所有……。
和式居室内部，黑刀被引至祗王一族的组长面前。那个有著犀利却平静眼神的长发男人一身平整的黑色西服，以合适宅邸的方式正襟危坐，却与其装束格格不入。
吴羽冬解拉上纸门之后，黑刀轻吐一口气，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之后伏身行礼。
“……天白大人。”
声音似一潭死水。
察觉到这一点的祗王天白，不觉轻微叹息。
目前仅剩的七名戒之手中，这名最为年幼的戒之手，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受到伤害最深的那个。失去了搭档之后被恶意地放了一条生路，并被不断地纠缠——几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会遭遇不幸。在不断的自责和憎恨的年月裏，蓬莱黑刀一意孤行，一直拒绝同他人合作。
“我非常抱歉。那时没能……”
“——不，我并没有责怪天白大人的意思……”
少年以低声迅速打断天白的话，并以凉薄的声音引入公式化的问题。
“倒是以后，我的修行差不多也跟上进度了……天白大人，我是否应该回去黄昏馆——”
“不，目前你还不行。”
这次是天白打断了黑刀的话。被断然拒绝了的少年错愕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天白神情严肃的脸。
“请问……这是为什麼……？”
“你目前的状态不适合作战、蓬莱黑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前往镰仓的本家。”
祗王天白以非常含糊的理由一句带过。但这对於内心早已焦躁不安的黑刀而言却是个不小的打击，方才努力佯装的沉静消耗殆尽。
“不……我可以的！即使只有我一个——搭档——我不需要——天白大人！为什麼否定我？！”
——被复仇的火焰、蒙蔽了理智的人，是无法取得胜利的。


天白没能明说这句话，只是轻微叹息著摇了摇头，然后转移了话题。
“那名降织家的少年，似乎是伽蓝的孙子吧。”
“您是指……千紫郎吗。”
被岔开了话题令黑刀有些气不稳，但出於礼节和地位他只能回答天白提出的问题。那个男人看著黑刀，沉静地以千紫郎为话题继续问了下去。
“是叫这个名字了。听说，他——有意成为戒之手？”
回想起那令他不堪回首的日子，黑刀轻轻咬住下唇，低声回应。
“他说过，大人。”
“而且……”
男人锐利的目光直直望进少年琥珀色的眸子，一字一句。
“——是作为‘蓬莱黑刀’的搭档。”
黑发少年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而祗王天白并不允许他避开自己的视线，继续说了下去。
“你似乎，也已经应允了。”
一瞬间黑刀为自己天真鲁莽的回应感到后悔。他深深低下头，否认。
“不……天白大人，请您别当真。作为朋友我会留在他身边，但……”
不会让他成为戒之手。
低下头的黑刀，有些痛苦地盯著悬在胸口上的银色指环。离开它的主人好些年头，指环似乎也变得黯淡无光。
——胧……
一看到红色，就会想起那一日的满目猩红。红发恶魔作践他的尊严夺走他珍视的人们，叫他别让自己失望。
“无论如何，我不会把胧的指环给他。”
凉薄的语气压下的是决绝得几乎不近人情的疼痛。
“——胧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的仇由我亲手去报。而他留下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碰。”
——无论如何，千紫郎，我不会把你拉入这场残忍的战争。
但我渴求你的温暖。所以请别离开我。
——作为朋友，我会……保护你。
离开房间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少年以虔诚的表情轻轻捧起冰凉的指环，吻上金属上镂刻的字母。
黑道知道千紫郎和椿姬解除婚约，是在入住镰仓本家的第二天。错愕地吼出来质问其理由，棕发少年苦笑：“不是黑刀的关系。我和椿姬……都是同意的。”
“你……！！胡闹也要适可而止！！”
千紫郎知道黑刀真的是很愤怒。因为他立刻伴著怒吼甩来一个力道够狠的巴掌。眼睛啪嚓一声被打落在地。
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盈满怒意地瞪著他。
“你……这样做是对不起椿姬！”
“我明白。”
明明是平和地微笑著的，眼底却没有笑意。这让刚刚甩了千紫郎一巴掌的黑刀有些莫名的畏缩。
“我明白的。黑刀。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用严肃而平静的语气这麼说著，千紫郎只是深深地看著他。
“想要复仇。想要成为戒之手。”
“想让一切都结束。”
“想好好地负上责任。”
以极其认真的态度，一字一字地说著。黑刀茫然地看著这个明明已经认识许久，印象中一直是那麼温和的少年，在最后，用有些崩溃但也无比柔和的语气，轻轻颤抖著讲出最后一句。
“……想保护你。”
容易被三两句柔情蜜意的话打动的，是自己。
内心动摇了，却突然想起以前胧说过的话：
「黑刀是很温柔的人……正因如此，也才容易动摇，受到伤害。」
——不是的……胧。
我是如此的自私和……差劲。
想要保护现在对我而言如此重要的千紫郎，就应该彻底远离他。不过，狡猾地奢望他不要参与战斗，却又想他留在自己身边，一意孤行的我……
真是差劲到了极点不是吗。
蓬莱黑刀在内心苦笑，狠狠骂了自己一通，却作出漠然的神情。
“抱歉。你想成为戒之手我不反对。”
纤细的手指牢牢地握紧胸前的指环。
“但是，胧的遗物，我不会再给任何人。”
他看到千紫郎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惊惶和不可置信。原本淡漠的笑容一下子僵硬。
「胧……我该怎麼办？相信他？或者……」


他原本以为千紫郎会再争辩些什麼，或者掉头就走。握著指环，黑刀有些紧张地看著千紫郎。他自知刚刚的话绝情到令人难以忍受，给千紫郎带来的伤害一定比他想像的要深，但他别无选择。
然而出乎意料，千紫郎并未像黑刀预想般的继续争论，而是淡淡地提出了一个此时此刻显得无关紧要的问题。
“来这裏之后，还会继续下将棋麼？”
“诶？呃、会的……。至少……目前。”
虽然迟疑片刻，但还是很快就回答了。
千紫郎点点头，微微笑著：“我会继续上学。虽然……也许不太合适，但我也会住在这裏。”
“等——你说……住……”
“离学校不算很远，路也很好走。最重要的是不用和黑刀分开很远。”
“——哈啊？说、说什麼呢你这笨蛋……！”
被最后一句话搞得错愕十分的黑刀条件反射顶嘴回去，随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又是没沉得住气。千紫郎则是笑而不语地轻轻摸了摸黑发少年的头发，语气淡然，似乎根本没提过方才沉重的话题。
“回屋裏去吧。我做了抹茶团子。如果可以……”停顿片刻，千紫郎看了看因疑惑而仰头看著自己的黑刀，声音很轻，“如果可以，请和我下盘棋吧，黑刀。”
在镰仓本家修行的时期，黑刀只被允许使用木刀。「奈落」有好长一段时间闲置一旁，深夜睡不著的时候他便乘著月色在庭院擦拭自己的爱刀。
「奈落」，地狱之底——有著不祥寓意名字的黑色太刀，同他自己的名字一样通体漆黑，仿佛黑洞一样吸收著所有的光线，即使在明亮的月色之下也反射不出一丝光亮。黑刀沉默地一遍遍反复擦拭著刀身，想像著它上面染满鲜血的样子，细长的手指来来回回地抚摸著刀刃的部分。
就目前而言，「奈落」对黑刀来说还是稍微重了些。不过黑刀知道只要自己在长大一点，大概成年之前，自己就能好好地使用它了吧——想当初第一次握著「奈落」的时候，双臂伸直了也不够长度把刀从鞘裏抽出来，不禁有些好笑。
握著刀鞘的使力点不对，就常常抽不出来。所幸战斗的时候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否则大敌当前却拔不出刀的窘迫情况导致自己被杀可就太可笑了。
想著些有的没的，直到手指被锐利的刀刃割破了才回过神来。明明只是浅浅的一道口子，鲜血却止不住地缓缓往外涌……黑刀不免看得有些出神，红色，红色的……
“…………我会杀了你。”
他低声地，像是对著什麼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卡丹兹……。”
为了报胧的仇、伽蓝师父和大家的仇，以及，千紫郎……
一遍遍地、接近偏执地想像著，用黑色的刀刃斩断那红色的恶魔。仅仅是想像，那仿佛能飞溅至身上的血液的灼热感都会毒药般地蚕食少年克制不住的汹涌情感。黑刀有些颤抖地缩起身子抱住肩膀。
希望早日能够——体验到复仇的快感。
强烈的憎恨让他快要变得不正常。而理所当然地，恶魔所期待的，正是被仇恨所侵蚀的他——
TBC.

虽然在紫吧看过了，但是要坐一下sf~~~~~

我先抢位子再看

期待下文哦。。。啥时候更新啊

很好很好啊
美好的文啊~
ALL（黑）党的人淡淡的飘过~

嘿嘿，我先来顶个！

“所以……黑刀他现在不能来了吗？”
带著点莫名其妙忧伤的神情的十瑚喃喃自语，而九十九以柔和的力道抱住姐姐安她：“没关系的，早晚都会一起住黄昏馆的呀。”
仅仅是好朋友没能早点和自己住在一起，按照这个想法，十瑚的态度未免有些忧伤过度。焰椎真撇撇嘴一个嘁——“对啊又不是永远都不过来，搞著一张死人了的脸干嘛——呜哇痛痛痛！！”
话说到一半就被搭档不轻不重赏了一记。愁生淡淡笑著看十瑚鼓起脸颊瞪起眼睛生气的模样，声音很是冷静。
“十瑚你很担心黑刀呢。”
“因为！因为……。”
似乎是有什麽想说但没能说出口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十瑚有点沮丧地靠上九十九的肩膀。
“很让人担心呀……黑刀他，一直是一个人不是么。”
小声喃喃著，十瑚隐隐约约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焰椎真和愁生他们都已经不大记得了吧？胧的事，还有那天发生的……黑刀很坚强，十瑚并不担心他这点。但「那件事」黑刀会不会还记得？他一个人能承受么……？
“况且，已经是第二次了。”
黄昏馆大厅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这个「第二次」指什麽。
“…………身边最亲近之人，被夺走这种事。”
『你的召唤者，是谁？』
『……』
『不说吗……。那抱歉。』
貌似有锋利的刃器用相当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磨下皮肉的声音……？然后咯第一声稍微用力切断骨头……？这是在……这是什麽……在做什麽……
有惨叫声……
『还是不说吗？如果连这点情报都不肯讲，区区一只中级恶魔可是一点活下去的利用价值都没有哟……。』
『开玩笑……人类……呃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人类……！！！！！！！！！！！』
诶怎麼……恶魔……？
被斩断四肢扔在地上的东西奄奄一息，如同虫子般丑陋的……
『黑刀，住手！他已经不能再站起来了，杀掉就好，没必要这样残忍……！』
……什麽？
『哦是吗……？没办法呢，看到这麼嘴硬的家伙，总是忍不住想教训一下。』
——是我吗？
叫「我」住手的……是……十……十瑚……？
毫不留情一脚踩上被切断的伤口断面，血肉模糊的声音粘糊糊地冒出来。似乎像是听取了同伴的意见，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扬起黑色的日本刀斜斜地一刀斩下。垂死的恶魔刹那间在凄厉的惨叫中化作黑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那是……是我……？
干出那麼残忍的事……的我？
十瑚貌似欲言又止，只是担忧的看著刚刚进行著惨无人道的虐待的少年。而黑发少年并未无视十瑚的目光，琥珀色的眸子平静的看回去。
『我知道我在干什麼，十瑚，不用担心。』他说，『杀戮和虐待，我一点都不会觉得高兴或者快乐。但是目前我还没有办法平和自己的心态。』
『我只是……现在很空虚……不知道该做什麽才好……。杀戮，全身心的投入战斗，大概会好过一点吧……？』
——对了。我似乎是，干过这种事。
那时好像是……后来的焰椎真……
『——啪！！』
……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巴掌。
被愁生拦下来的焰椎真乱吼了一通什麽倒是记不住了不过，『你都干了些什麽好事啊啊？！杀戮这种低级的事你居然也干得出来啊啊你到底在想什麽！混蛋、你这混蛋！！胧会生你的气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人类，不是残忍的恶魔！！！』这麼一段语无伦次但又字字句句渗透著愤怒的怒吼倒是一直记得。
被强烈指责了的黑刀貌似表情复杂地低著头沉默不语，像是在反省但又像是试图辩解却没能说出口。十瑚又是担心又是焦急又是没法责怪焰椎真，愁生低声劝著焰椎真些什麽，九十九望了一眼姐姐，最后沉默地拉了拉黑刀的手臂只是小声说：没有人会怪你，我们知道的。


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的每个人，其实早已疲惫不堪。
『焰椎真，别太责怪黑刀，你知道……』
『可恶啊啊啊愁生你别拦著我！！我要揍醒这家伙不可！』
乱糟糟的情况正不知如何收尾，众人在看到悄声无息出现在不远处的祗王天白和神之光时，一齐禁了声。
而一直表现出茫然神情的蓬莱黑刀，顿时崩溃般地捂住眼睛，踉跄著跪倒在地。
『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用同方才完全不同的破碎语调不停道歉，像是重病一般剧烈颤抖著的身体遮住此刻的表情跪了下来的黑刀，似乎是想要获得谁的原谅和宽容一般，喃喃细语。
『原谅我……胧，请你原谅我……』
包含著千层忏悔的乞求，说给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听。
在场的戒之手们，对情绪突变的同伴混乱的反应不知所措。似乎是刚刚语气强烈的指责令他承受不住，但实际上，黑刀是看到随著祗王天白一起出现的少女之后，情绪塔才瞬间崩溃。
不是几日来同伴们表现出来的同情和安慰——在YUKI温柔的暖金色眸子里，仅仅是以嫺静而坚强的，告诉他『站起来』的鼓励。
焰椎真说的没错……。我们并非恶魔，就不会做出残忍虐杀之事。
——胧，做出这等蠢事的我，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愿意面对现实和未来的我，可以原谅吗……？我应该更坚强的走下去，对吗……？连你的份一起……？
在深夜被梦魇惊醒的黑发少年，沉默地看著黯淡的天花板。
“呐……所以我好好地笑了，不是吗。”
“……我有笑吧？”
“我……活下来了，连你的份一起，对吗。”
身边歪斜了的棋盘和散落一地的棋子，无声地提醒著他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并做了噩梦的事实。然而外面月色却柔美如同梦境。
恍恍惚惚地走神之时，身后丝毫不显突兀地插进来的少年声音轻轻响起。
“月色确实很美。但做了噩梦的话，还是早点回去睡的好。”
——他什麼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突然意识到千紫郎居然就在自己身后的诧异感令他条件反射回过头，有些哑然。
“……大半夜的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好失礼啊……。”
嘴上虽这麼说了，却并不是责怪的语气。大概是莫名其妙就睡著了的自己让千紫郎担心了吧？黑刀勉强自己笑笑，有些愧疚同时心不在焉。
“你来了也好……睡不著了反正，陪我待会行吗。”
千紫郎对意料之中的请求回一个淡淡的微笑，把带过来的被单披上黑刀的肩膀才坐下。
“梦到了什麽？”
“过去。……前世的事。”黑刀的声音因为很低而稍稍有些沙哑带著点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含糊鼻音，倒有了那麼点赌闷的感觉，“以前没有过，所以有点吃惊。我几乎都不记得了。”
“介意稍微……说一点以前的事么？”
因为怕戳到伤口，以前千紫郎一直没能问得出。但刚刚黑刀提起的态度并不是那麼反感和排斥，千紫郎便稍稍鼓起勇气问了——况且，被噩梦魇醒的黑刀，似乎是非常渴望能在这时候和别人说点什麽……
黑刀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事，不自觉露出有些困扰的神情，说：“我其实——并不是讨厌讲起过去，你不必那麼在意。只不过我确实有很多事都记不得，而且，过去的我似乎也没什麼让人感兴趣的经历可以当做话题。”
对这一番似乎是很诚恳但又有点狡猾的说辞，千紫郎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没关系。我想知道黑刀的事。”
他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如同有温度的流水一般。
似乎是对这几近宠溺的温柔感到没辙，黑刀叹了口气，低下头。
“……也没什麼。以前的我是个烂人，几乎不太关心一起作战的同伴们。想著‘只要有胧在身边，以及YUKI就够了’这样的，自私的想法。所以日常生活也一直是跟胧黏在一起，不大注意别人……要么就是打仗打仗打仗。”


说到这里似乎像是个反面角色自传，黑刀的用词也不太严肃，本人注意到的时候立刻打住话题，抬眼警惕千紫郎的反应——但意料之外对方也正看著他，两个人以及近的距离互相盯了几秒，随后同时噗哧一声笑起来。
“……我继续说了。关於前世的记忆，我们之中记得最清楚的是十瑚。但并不是像程序出错了一样的忘掉了，而是在转生之时，天白大人选择性地抹消去了一部份。”意料之中看到千紫郎不解的神情，黑刀的笑容有些凉薄，“人的记忆是很有限的……。精神力，以及承受力必须相当坚韧，才能在幼年时代承受住大量的记忆资料并保持人格的正常。十瑚是我们这些戒之手中最出色的，因此记忆最完全。至於天白大人，他以「人类」的能力承受了上千年的记忆，并未转世……实在是我们无法涉及的程度。”
看到千紫郎不可置信的探询眼神，黑刀甩了甩头，并未再多作解释，而是换了个话题。
“千紫郎，你喜欢月亮么？”
少年以淡然的声音询问著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似乎是有一刹那间像伸出去捉住月光那样，微微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抬起。
——就像是，已经知道要做的事情是徒劳的，却还是想抱著一点可笑的期望。
以深色织锦的振袖作为日常便装，并不经常出门的黑刀也没觉得有什麽不便。几日都闷在道馆，加之几日前的变故，长时间不见日光而显得有些肤色苍白的少年，在此刻柔软的月光笼罩之下看起来十分忧伤也相当漂亮。千紫郎看著这样的黑刀，有那麼一点心痛，和一丝微小的——嫉妒。
也因为这一丝嫉妒，千紫郎做出了有些不受理性控制的行为——他缓慢而坚决地握住那只似乎很想伸出来捉住月光的手，握紧，然后——拥抱了他。
以朋友，或者其他私心的身份，但确实只是一个深深的、含义复杂的拥抱。
黑刀的身子并不强壮，即使身为戒之手还使用相当需要操控技巧的日本刀作为武器，少年依然显得偏单薄的身体也是相当轻易就能抱住。被人紧紧地。不带任何杂念地拥抱著的经验，从胧以外的人那里都未得到过。黑刀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大概是贪恋。略微迟疑地，虽不清楚千紫郎为何会拥抱他，但作为回应，黑刀也缓缓回抱住那具温暖的身子。
黑发少年试著用有些茫然的声音唤他。
“……千紫郎……？”
“喜欢哟、月亮。因为很美。”
就这样以无比亲密的姿势，互相拥抱著。千紫郎用令人安心的声音，在黑刀耳边慢慢说。
被人带著深切的情感拥抱著，黑刀突然希望这个人——可以一直这样关心自己，独占他的目光——这个他自己也清楚的自私想法。
但即使能够让这个人彻底属於自己，他也没有那个勇气来接纳。
“黑刀会突然提起月亮，是因为……胧君……吧……？”
怀抱里的身子似乎是微微瑟缩了一下。黑刀带著莫名的怯意，轻轻发出了似乎是在反省，有些懊恼的单音节。突然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又开始絮叨过去的事——一直对倾听著自己的千紫郎抱有歉意，正是因为，黑刀总会不自觉地在他身上看到胧的影子。
——被人拿来做别人回忆的替代品，无论如何都会感到不快吧？但千紫郎一直都是微笑著的，从未表现出介意的意思。温柔包容如千紫郎，黑刀知道，他的内心未必真的没被自己伤害，哪怕一点点。
“……对不起，问得真蠢。”不光是道歉的口吻，还难得有点坚决要把毛病改过来的意味，“我真的没什麼好讲的，你认识我这麼多年应该知道，我这人无聊得很。”
“对，贪吃还爱闹脾气的家伙，”千紫郎倒是完全不介意，顺畅地接下话头，笑得好不温柔，“可是我喜欢照顾这样的你。”
TBC.


依然更新速度很慢，字数也不多，对不起【扑街
年底之前很忙，学业上和拖欠的各种文……。
各位我我我现在很努力！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