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掉下去的瞬间，戈回几乎是同时跟着跳了下来。他左手抓住了我在空中扑腾的手臂，右手挂在阳台栏杆上，稳住了我们俩人下坠的身体。
　　八哥一脸嫌弃的走了过来，嘴里碎碎念:“以前作死的只有一个……这下倒好，多了一双！”他倾出半个身子，伸出手想拉戈回上来，手却又在半路骤然缩回。
　　一颗子弹直飞而来，打在了上方栏杆，炸开一道星火。
　　薛燕手持双枪指着我们。
　　老爷子立在对面天台的栏杆上，伸手抚摸着长长的胡子，道:“看来根本不需要组织派人，你们今天都得交代在小老儿手里。”
　　“唉唉唉，把你那个们字去了啊。别把你八爷和这俩发情期的物种比成一块。”
　　发情期的物种……我有些尴尬，视线往上望去，对上了戈回戏谑的笑眼。
　　八哥摸上了火炮筒，薛燕举枪对着他，娇喝道:“给我老实点！”
　　老爷子笑了笑，笑起来带着点诡异，道:“燕儿，送几位上路。”
　　他那边话音刚落，八哥扛起了火炮筒，一炮朝老爷子射了过去。
　　火球直飞。

　　老爷子身手矫健的就像一只灵猴一般，在栏杆上翻了俩侧空翻，立稳如松的落在一根细铁管上，左膝弯起，右腿矗立。火炮砸在他身后炸响。
　　他慢悠悠的对八哥说:“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
　　这边戈回在往上跳，他力气很大，一手抱着我，一手往上攀，丝毫不费力气。让我产生了我是他身上一个挂件的错觉。
　　“砰砰——！！”开枪声响起。
　　他一跳而起，将我往边上一带，跨过了三四跟栏杆，抓住了前方的一根，十分惊险。薛燕的子弹落空在我们原来的地方。
　　见我和戈回要爬上来了，老爷子低喝一声:“燕儿，御尸！”
　　紧跟着是薛燕的应和声。
　　她捡起琵琶站在老爷子身后，眉眼凌厉，玉珠走盘，指尖流沙，清脆的琵琶曲子如流水般传来。
　　我伸手抓住了栏杆，借着戈回的力气爬了上去。八哥往空中扔了一把冲锋枪，戈回下一秒原地一滚，伸手接住冲锋上膛，对着后方就是一顿扫射。

　　我猫着身子走到了戈回身旁，抽出了他的手枪，抬起手枪对准前方，枪还没开，就愣在了原地。远处走来一个黑影，格外强壮。
　　看清那东西时，一瞬让我有些头皮发麻。那是一只两米多高的腐尸，缓慢的在走动。它胸膛和肩膀上附着在蠕动的浅黄色触手，如水蛭一般；头很奇怪，可以说是没有头。脖子上分裂着四瓣扭动的肉体，如花瓣一样打开，镶嵌着参差不齐的牙齿。
　　它闻着琵琶发出的声音而来。
　　八哥眯眼一看，碎了一句:“我，操，这什么几把玩意？面条成精了？”
　　戈回接道:“变异种。”
　　八哥脸一沉:“看来红星这次是准备把你打死了带回去。”
　　“如我所愿，我还正愁死不了。”戈回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我有点惊慌失措，下一刻他转头看向我:“不过…现在我还有不能死的理由。”
　　我将红着的脸撇开，犹豫了几秒，小声道:“我也是…”
　　八哥在一旁一脚踹在戈回身上，戈回笑嘻嘻的顺着他的力气靠在了我身上，随后就是八哥的怪叫声:“你们给我滾去克！”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
　　那东西从对面天台蹦了过来，戈回拉着我往后退。怪物的触手黏在栏杆上，缓缓的攀爬了上来。它身上的触手像它的盔甲，我们打出的子弹全打在他柔软的触角上没了消息。
　　戈回将我往后推:“离远点…”
　　我拿着枪往后跑，那怪物却是越过了八哥和戈回，朝着我的方向跑来，扭动着脖子上的四片触角，凤狂龙躁，似乎很想把我一口吃了。
　　戈回下一秒一跃而起，双膝架在了它的双肩上，拔出了大腿上的双枪，对着它脖子里的血盆大口连着开了四五枪。那怪物怪叫一声用触手把他甩开，停顿了几秒，接着又朝我跑来。
　　八哥在一旁喊道:“小洋同志，你是不是挖它祖坟了？”
　　我苦笑:“我怎么知道！”
　　“那就是你长得像坨五花肉。”
　　“……”我有点哭笑不得，履行了作为一坨五花肉的职责，帮着引开它。还好它跑得不是很快，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跳起来，落在我停过的地点上。
　　八哥和戈回打出的子弹打在他的触角里，像陷入了松软的淤泥一般，被吞噬了进去，没一会又会在触角面吐出来。以至于撒了一地面的子弹。
　　关键时刻才发现戈回的气旋枪不是连续性，要恢复好一会才能打出气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鬼东西太耐操，对面那对师徒就等着我们药尽弹完。
　　我朝着戈回喊了一声:“戈回！”
　　他转头看向我。
　　我往旁边一滚，躲过了怪物跳跃而来的地点，指着不远处坐在栏杆上弹琵琶的薛燕，道:“琵琶！”
　　他向我点点头，跨步往薛燕那里跑去。
　　薛燕美眸一寒，往身侧一闪，躲过了戈回打出的气旋弹，跟着琵琶声戛然而止。那怪物也停止了攻击，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软绵的触角在身上蠕动。
　　就在这时，八哥见状从裤裆里…掏出了一颗手雷…
　　这个我真没看错，并且带着十万分的震惊看着他。他从裤裆里掏出了一颗手雷后，随即一跃而起，塞进了那怪物开花的脖管中，然后跳在半空中，将我扑倒摁倒在地。
　　“boom——！！”
　　后面传来爆炸声，气流席卷，吹起一阵热浪。一块一块的血肉横飞，落在了我旁边，被炸碎的触手还在瓦砾中蠕动。
　　那边薛燕被戈回反手擒住，琵琶断了弦落在地面。我心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左顾右盼后，才确定老爷子不见了！？
　　“你在寻我？”苍老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紧接着是戈回的低喝声:“上面！”
　　八哥反应极快，将我推了一把，一把红色的剑刃砍了下来。八哥横着扛起火炮筒挡住他劈来的一剑，火炮筒硬生生被砍成了两截。
　　八哥往后退了两三步，看着手里被砍成两截的炮筒，碎道:“哎哟嘿……这老不死的真有两把牙刷！”
　　我接道:“刷子…”

哈哈哈哈，八哥有一绝技，裤裆藏雷，杀他个措手不及

　　“师父！”薛燕突然大喊，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恐惧。
　　戈回用匕首抵在她的脸上，划开了一小道口子，渗出婆娑鲜血。她被他扣在天台边缘，倾出去半个身子，摇摇欲坠。
　　戈回扬起那抹标志性的痞笑，对着老爷子说:“老东西，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开口道:“小老头当然知道…不久前我才刚见到那个被你削成人棍的戈武。”
　　八哥有些不可置信:“戈武……？”然后他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奇怪的看着他，他又慌乱的移了开。
　　老爷子跟着看了我一眼，道:“小老儿不是个多嘴之人……你也保不了他多久。”
　　他说完后下一秒将剑架在了我脖子上。戈回目光骤然一寒，只听他又道:“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可不止有你戈回一个。”

　　“呵…”他轻笑一声，用力在薛燕脸上一划，划开一个口子，鲜血瞬时狂涌，她吃痛的尖叫了起来，热泪滚滚而落。
　　“住手！”他终于装不住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了，抵在我脖子下的剑嗡鸣颤抖，却不敢刺下。
　　八哥伸手将我一拉，把我拉到了他身边，沉着声音问道:“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叹气道:“我们只是接到命令，来拖住你们，并不知道老板的目的。”
　　“奥？”戈回笑了笑，大手揪住了她蓬松的卷发，将她往后扯，薛燕呜咽的踢蹬着腿。老爷子往前几步跨，面色慌张的说:“住手，我说！他偷了仙药！”
　　八哥奇怪的看着我，调侃道:“看不出来，小洋同志，你想上天？”
　　我是一头雾水，连忙摇摇头，这仙药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还不至于发疯。
　　戈回的脸色沉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怎么发现的？”
　　“这个得去问老板，我们师徒就是给他打工的……知道的我都说了。”
　　戈回低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思绪飘扬的几秒钟，薛燕高跟鞋的鱼嘴尖突然冒出来一把白刃。她瞪着杀意腾腾的眸子，一个一字马往上跨，刀子直刺戈回的脸。
　　我下意识往前跑去，:“小心！”
　　其实根本不用我担心他，我非得自己去作死。他在她踢上来的那一刻，回过了神，腰部往后仰了一个弧度，侧翻躲过了她偷袭的一刺。
　　老爷子趁乱推开了八哥，一脚大力踢在我背上。我本就站靠近天台边缘，他这一下把我踹翻了好几米远，身形不稳的从栏杆上翻了出去。
　　戈回想抓住我的手，却抓了个空，接着他在我预料之中的跟着跳了下来。

　　我们在空中对望着，我的视线凝聚，盯着那张俊秀的脸。
　　视线相汇，无语凝噎。
　　他突然冲我呲牙一笑，如清晨海面上升的曙光，火热的光芒将我从里到外染透。他轻轻抱住了我，将我搂在他身体的上方。
　　我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坠入地面的震动弹起，我咳了一口血，胸腔发闷，脑袋有些嗡鸣，还没回过神，余光处那双结实的臂膀垂下。
　　我豁然抬头望去，他躺在地上冲我浅浅一笑，缓缓闭上了眼，毫无生息。鲜血在地面流淌，那道光在雾水模糊的眼眸里熄灭了。
　　“戈回？”我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摇了摇他的身体，盯着他苍白的脸。我的身体和意识反应不过来，接着拍了拍他的脸，哽咽道:“戈回…”
　　“喂，你醒醒啊！”
　　“戈回？！”
　　我唤了他无数遍他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随着神智的渐渐恢复，我无法置信他已经死了，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祈求着还能听到他一丝心跳。心里某个地方窒息感从心尖传来，锥心刺痛，痛得让我无法呼吸。
　　心里起了一种，没有他该怎么活的想法。
　　我狼狈不堪的哭了起来，眼泪狂涌，热泪滚滚侵湿他的衣裳，心脏痛得直击灵魂，远比肉体上的疼痛多得多。那锥心的痛让我实在承受不住了，毫不犹豫的摸向了他大腿绑带上的手枪。
　　“小洋同志，你哭啥呢？”八哥吊着一根攀爬绳落了下来，吸了一口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泣不成声，打着哭隔:“戈回死了…”说着举起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八哥一惊，慌得烟都叼反了，烟头烫在他嘴里，他捂住嘴连忙喊道:“他一变种人怎么可能摔得死！骗你的！！”

　　这话刚一出，我身下的戈回回光返照的弹了弹，紧接着我手里的手枪被夺走。
　　我红着眼眶转头，他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他扭了扭脖子和身体，全身上下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好疼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欣喜混着心酸混沌成一团。
　　“宝贝…”他温柔的唤着，伸出手捧住我的脸颊，擦着我的眼泪。一股怒气从我胸腔直升上脑，我怒喝道:“你！”
　　结果喝得太用力，鼻子下吹起一个鼻涕泡。戈回轻笑一声用手捏住我的鼻子，掐掉了我的鼻涕，俯身就要吻我。我毫不犹豫一拳头挥了出去，砸在他的嘴角，被他打得仰头闷哼。
　　我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将手揣在衣服兜里往街上走去。戈回在身后一瘸一拐跟了过来，伸手就要抱我，我回头瞪着他:“离我两米范围！”
　　他听话的没有在凑过来。
　　后面传来八哥说话的声音:“哎哟，您可别去惹他了！看你刚刚把人小洋吓得，刚刚差点举枪自爆了。”
　　我脸一红，没好气回头:“闭嘴！”
　　他嘿嘿一笑，用食指在唇上划了一下，紧闭着嘴巴。还不忘给戈回嘴巴划一下，戈回也学着他闭着嘴巴，眉眼弯弯的看着我。
　　我走的反向是跟沃尔玛相反的，街道上腐尸也少见，大多都挤在了超市。少见的风平浪静。
　　走到半路手突然被拉住，我不满的想缩回手，就听到他笑着说:“跟我来…”
　　他把我拉到了一个脏乱的咖啡馆门前，玻璃门已经被锁住了。正当我疑惑他是不是想泡杯咖啡向我请罪的时候，他骤然松开了我。直径走到了咖啡馆走廊上立着的一架钢琴前。
　　那架钢琴不大，安安静静躺在那里，许久未被弹过，琴键上都积了许多灰。
　　我靠墙而立，八哥坐在木栏杆上抽烟，眯着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云流水的琴声响起，婉转柔肠，带着点欢快，又夹杂着点哀伤。每一个节奏回响在我的耳膜，消磨着我心里的怒气。
　　指尖流沙，音符跳动。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那双黑眸对上了我的视线，随即嘴角浮起一个浅笑，如沐春风，干净清尘。
　　他这首曲子，我好似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那旋律我能跟着哼，但是记不起它的名字。
　　他弹完后走向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还生气吗？”
　　我不屑的撇过头，:“曲子叫什么？”
　　“Street，Dreams。”
　　一旁边的八哥脸色一变，指着天，喃道:“来了…”
我跟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几架军绿色的直升飞机在高空中盘旋，时不时的往下方扔着什么东西。

　　“那是…？”我声音有些发颤，恐慌的盯着那个掉落在不远处的东西。
　　它砸落在地上摔成一摊软软的烂泥。烂泥表层冒起了泡泡，一条条触手立在泥层表面，蠕动了起来。
　　“变异体…”戈回皱着眉头，半个身子依靠在我身上，他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脸上也是毫无血色。
　　我有点发慌，一只都难杀死，空中放下来的起码有十多只。
　　“得快点离开N市。”八哥沉着脸，边说边架起了戈回另一只手臂。我们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往公路上走去。
　　还没到大道就看到各种各样的车翻到在地，有的冒着火焰，有的被烧成了一堆黑礁。
　　前方有个十字路口，红绿灯那边停着许多被遗弃或者炸毁的轿车；几个遇了难的交警在车堆里游荡，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
　　八哥在车堆里寻摸了好一会，挥着拳头杂碎了越野车玻璃，玻璃刚碎里面一只腐尸猛地从窗户口钻了出来。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伸出手，掐住了它的脖子将它往外一扯，接着一枪打爆了它的脑袋。
　　“呃啊……”随着枪声炸响，周围的腐尸们成群的往这里聚拢。

　　八哥双手抓住车窗顶利索的伸腿钻了进去。我扶着戈回走到了车边，火速打开车门，将他塞了进去。刚踏上去一只脚，就听到八哥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车子发动，猛地飙出一段距离，把几个腐尸撞飞上天。
　　要不是戈回抓住了我，我那一下绝对被甩了出去。
　　我刚想埋怨他两句，座驾就传来他唱歌的声音，边唱边打响指，:“我是你爸爸，唉，爸爸啊…”
　　“……”
　　我将车窗门关了上，戈回倚了过来，将头靠在我肩膀上，紧紧的皱着眉头。我控制不住的抚摸上他的眉间，他慵懒的睁开一只眼看着我，我脸骤然一红，立马又把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
　　他低声一笑，凑了过来，车后座位置很宽敞，我往边上挪了挪。他紧跟着挪了挪，如此反复，最后我被他逼靠在车门上，我撇嘴道:“别过来…”
　　他听话的没有在凑过来，仰着头靠在车座上，低喃道:“好疼啊…”
　　他嚎了第三句之后，我清了清嗓子，侧过脸看他，小声问道:“哪里疼？”
　　他抓住我的胳膊一扯，把我整个人拉扯进他怀里，抓住了我不安份的手，随即又带着我的手摸向了他的心脏。
　　“这里疼…”
　　我没好气的挣扎着。他又将我一扯，把我抱在他身上，头埋进了我的颈窝里，低喃道:“别动，我好累…”
　　我咳嗽了两声，眨巴着慌乱的眼睛，悄悄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跟他抱在一起昏昏欲睡，意识混沌。最后被车的颠簸给震醒了。天昏昏暗，八哥把车子开到了荒郊野外，N市外的一个荒芜平原，大多用来放羊，养牛，住的也是一些牧民。
　　越颠簸越不对劲，我体内的血液躁动，直升上脸。我豁然抬头看着戈回，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正仰着头俯视着我，笑得一脸邪气。
　　下方某处硬物随着车子的颠簸隔着布料一下一下顶着我，我想挣扎下他的怀里，他环着我腰的手骤然收缩，紧紧的圈锢住了我的腰。
　　我红着脸，怒斥道:“你！”
　　他嘴角一勾，附在我耳边，哑着嗓子对我说:“别紧张，一把枪而已。”
　　是不是枪我心里很清楚。他动了动腰，跟着车子的颠簸有一下无一下的顶着我，越发越得寸进尺。我盯着他戏谑的眸子，欲言又止好一阵，耳根子都在跟着微微发烫。
　　他笑道:“亲我一口我就放你下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结巴道:“你…你滚…”
　　他挑眉看着我好一会，俯身而来，咬在我的锁骨上。我闷哼一声，庆幸着八哥在车里放了点音乐，埋没了我的声音。
　　戈回抬起头，带着痞笑看着我，低声道:“亲我…”
　　我拗不过他，八哥还在前面开车，戈回反正是个不要脸的人，指不定等会会对我做出什么。
　　我只得稍微委屈一下。
　　咳…亲亲他。
　　我缓缓凑近他的脸，对上他期待的目光，一颗心脏似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紧接着双唇相贴，温软缠绵，我沉沦在他的温柔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操？你们懂不懂礼义廉耻啊？！你八爷还在车里就搞起来了！”
　　八哥的暴怒声把我从迷情里唤醒，我一把推开了戈回，爬下了他的双腿，红着一张脸靠在窗户边上，假装看着风景。

　　车子停在了几块光秃耸立的岩石下，旁边跨着一条公路，蜿蜒曲折，不远处就是B县的入口，但是碍于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在去应对成堆腐尸，所以选择停在这休息。
　　深夜降临，月圆高挂。
　　八哥架了一个篝火，我坐在火堆前烤火。他和戈回隔着十米多的范围靠坐在岩石上抽烟，我眼睛虽然盯着燃起的火焰，耳朵却是竖着听他们的对话。
　　“绝对好用…我跟你说。”八哥带着神秘兮兮的笑朝着戈回说什么，戈回疑惑的回了一句:“有没有副作用？”
　　“这个我发誓绝对没有，兄弟我亲身体验过，嘿嘿…”
　　八哥:“东西我也给你了，你该把我的东西给我了。”
　　“试过在说…”
　　“哎，八爷这不带货到付款的啊！”
　　“赶紧滚…”
　　……
　　脚步声踏来，我赶紧缩回了耳朵。他们好像在交易什么，我猜想着会不会是枪和烟之类的，毕竟这俩人臭味相投。
　　“宝贝…”戈回从远处走来，笑嘻嘻的蹲在了我旁边，他身上的烟味还没散，我微微皱眉将他推开，冷着声音:“离我远点…”
　　见他完全不听我的，我低喝道:“走开啊！”
　　他挑挑眉，无奈的笑了笑，站起了身坐到了我的对面，隔着火堆看着我。久久没有八哥的声音，我疑惑的抬起脑袋，左顾右盼了一阵后，才确定他消失不见了。
　　我问道:“八哥呢？”
　　“他有事，先走了。”
　　我心里莫名一跳，这家伙走了，不就又只剩下我和他？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我低着头拔着地上的草，捏袋子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面包递在我眼前，他轻声道:“吃点东西…”
　　我头也不抬的接过面包啃了起来，啃了一半他又递过来半瓶水:“在喝点水…”
　　瓶盖已经被拧开了，我仰头喝了两口，低眼对上了戈回的视线。他此时正用一种带点期待又夹杂着点兴奋的目光看着我。
　　我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有，宝贝睡吧…”他慌张的把目光移开，捡着旁边的枯木枝往火堆里放。
　　我有些不可置信，他今天居然没有缠着要抱我睡。我接着喝完最后一点水，将瓶子放在一旁，戈回用枯枝戳着火堆，瞥了一眼那个矿泉水瓶，很快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脸上的小表情让我有点惶惶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伸出手烤着火，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有些坐立不安，视线也不敢对上我的，好好的火堆都要被他戳熄了。
　　我提醒道:“火要熄了…”
　　他回过了神，露出一口皓齿，笑了笑，将戳着火堆的枯枝扔在了火里。我把手掌翻了个面，对着火堆烤。没过多久，我歪了歪脖子，总觉得越烤身上越热。
　　我把手缩了回来，那股热气消散不去，现在是秋天，天气本应发寒的，怎么会这么热？
　　而且热得我好想脱衣服…

　　戈回的望了过来，直勾勾盯着我，目光有些火热。紧接着骨子里如蚂蚁钻心般的痒了起来，我摸了摸我的脸，温度烫得似火炉。我脑子有点迷蒙，开始微微喘气。
　　戈回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我连忙喝道:“别过来！”
　　他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我瞬间恍然大悟，问道:“你给我……下了药？”
　　他没有答话，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伸出手就想摸我的脸。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滚远点…”
　　他低着声音，嗓音磁性，带着点点诱惑，刮了刮我的下巴，开口道:“你确定？”
　　我浑身上下热得受不了，被他轻轻碰了一下，体内就激起一股电流。我咬唇想爬起来，却发现双腿没有丝毫力气。
　　他俯身而下，抓住了我的双手，附在我耳边喃着迷迷之音。我终是被他声音撩拨得忍不住shenyin出声。
　　“想要吗？”他咬着我的耳垂，我闷哼一声，喘着粗气，挣扎着我最后一丝理智；他将我堆倒，俯身撑在上方，不做任何动作，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
　　我脑子里迷糊成一团，手控制不住的撩开了衣服，想把这股热气赶出身体。我的身体此刻红得似血玉，喘出的气也是浑浊的雾白。
　　“戈回…”我忍不住呢喃，唤着他，他嘴角划开一丝邪笑，低声道:“还要我滚吗？”
　　我的手又不受控制的往下移去，滑进了我的裤子里，握住了耸立起来的火热。我无力的耸动着它，迷离着双眼盯着上方他的脸，微喘低喃:“戈回…哈啊…戈回…”